一潭死水的夫妻,怎么生的出孩子来?
??张凛鹤自从得知唐棠有孕开始,就没一刻安心的。 ??今日上大朝,其他同僚们在谈什么,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。 ??等到回神,朝会已经结束。 ??皇帝今天要去万福寺,亲自给他那没机会出生的皇子祈福。 ??“张大人,愣什么神啊?其他大人都说去万香楼喝酒,你去不去?” ??喝酒?想啊,推杯换盏,听一段小曲儿,美哉乐哉,快意人生。 ??不行,娇娇若是知道,又要梨花带雨。 ??现在怀着他的孩子,更加宝贵。 ??“不去,某要回家陪红颜。”想到娇娇,脸上的笑,压不住。 ??其他同僚尬笑:沉迷温柔乡,终难成大器。 ??张凛鹤才不管,娇娇,现在就是他的命。 ??怀孩子是命,不怀孩子也是命。 ??他即便死在床上,也是舒心的。 ??这些凡夫俗子,只知道削尖脑袋往上爬,即便当上首辅又如何? ??张凛鹤回到家,早就有好事的管事赵福,先把外面见到的绘声绘色说了遍,最后还要添油加醋来一把,“哪家小妾能出门?大人您也太娇惯,今日在外,居然和竹马私相授受,沉塘都是轻的。” ??张凛鹤哼哼哈,不置可否,最后还不忘叮嘱,“别说到老太太那里,老人家身体不好,经不起这些陈谷子乱芝麻的小事。” ??赵福微楞:大人分明是在敲打他。 ??要知道是这个态度,就不讨他好,直接告到老夫人那,美滋滋拿赏银多好。 ??懊悔又愤恨,赵福一晚上都没睡好,快到天亮,灵光一闪,白花花的银子,好像再向他招手。 ??穿过垂花门,打算去换身合适衣裳。 ??娇娇喜欢他穿艳色的,说看起来精神又帅气。 ??嗯,听她的,准没错。 ??正寻思该穿哪个颜色时,眼前一双皓腕,带着一支足有两斤重的石榴、葡萄纹饰相间的金镯子拦住他。 ??无须看脸,就知道是谁。 ??眉毛拧成川,勾起的唇角耷拉,冷凛乜她,“干什么?” ??“妾几日都未见到夫君,想请夫君去暖香院喝盏茶,妾从娘家那得的碧潭飘雪还没开封,你我夫妻二人,一起品鉴可好?” ??王婉长得端庄大气,行事做派几乎是贵女的典范。 ??即便是在床上,也是规规矩矩,叉开腿等他干。 ??至于像唐棠那样,要她摸一摸他硬邦邦的阳具,抚慰一把时,吓得立刻闭眼,四肢蜷缩。 ??没劲。 ??没劲透了。 ??这样的夫妻生活,他还和她一起过了十五年。 ??难怪没孩子。 ??一潭死水的夫妻,怎么生的出孩子来? ??手上戴再多的石榴、葡萄,有用吗? ??“我有事要出门,你且让开。”侧身欲过,被王婉一把扯住,“夫君,你是打算去陪那小贱人的,对么?” ??“她有名字,叫唐棠,收起你的污言秽语,下次再这样叫她,我不客气。” ??摔袖而去,啜泣声,越来越远。 ??- ??唐棠一袭浅粉衣裙,外带棕红色褙子,头上簪了朵玛瑙簪,和耳珰是一套。 ??不张扬,也不媚俗,配合她的鹅蛋脸正好。 ??万福寺大殿,庄严肃穆,镶嵌金身的菩萨,高高在上,双手合十,俯瞰众生。 ??唐棠不敢多乱看,规矩叩首之后,让陈嬷嬷把准备好的香油钱,交给正在登记的小沙弥。 ??出得大殿,她恋恋不舍回望。 ??这要抠个菩萨的脚板走,应该也能换不少钱吧? ??罪过罪过,掉钱眼里了。 ??都是装瞎的系统害的。 ??来万福寺祈福,勋贵人家都会到后山的素菜馆,吃顿素斋再走。 ??唐棠也不能免俗,更何况,不少帅哥在眼前晃,她总得找个地,好好欣赏一番才好。 ??陈嬷嬷去张罗,春柳站在身侧,唐棠的眼睛,滴溜溜乱转,就没停歇过。 ??她在观察别人的同时,别人也在观察她。 ??直到看见换了身铁锈红常服的张凛鹤,风尘仆仆赶来。 ??“你怎么来了?张大狗?”自从在一次缠绵时,唐棠促狭问起他小名时,张大狗的名号,渐渐成为常用名。 ??张凛鹤也不恼怒,只是帮她把褙子朝脖颈移了移,笑脸灿烂,“来陪你,难得出来。” ??“就是,那咱们先去吃斋饭,吃完爬后山再回府?” ??“都依你,娇娇。” ??两人亲热牵手,慢慢朝素斋馆走去。 ??“大狗,我今天见到有比你长得还俊美的男人,你都这么好看了,居然还有比你更好看的。” ??没等他回答,娇声娇气唤,·“··大狗···” ??嗲劲发作,也不管周围还有人,双手环抱他腰身,扑进他怀里使劲嗅他身上的香味。 ??看着万福寺后面有高墙大院,她紧贴他,在他耳边道,“咱们住一晚好不好?远山含黛,清泉溅鸣,鸟语禅音,多好的地方啊,我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,在这里,绝对睡得打呼噜。” ??边扭腰边甩他手腕,杏仁眼还要冲他一眨一眨,红嘟嘟的唇,让他只想狠狠咬住不放松。 ??张凛鹤此刻觉得骨头都软酥酥的,他哪里还能说个不字?